Nao-ナオ

I have traveled a thousand miles,
to come and see you.
🌈We a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所有文章谢绝转出lofter。

半山的风-17

于是又有好几个月没有正儿八经更新了。我团20周年怒涛一般,我根本应接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撒土【别信。

所以这次有多写一点啦,小哥的人生和情路历程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以及,在我人间蒸发的这段时间还继续fo我还给我点赞甚至新fo我的各位,感谢你们的好意!这个人有时很勤快有时很懒,而且坑品不是很好,虽然我发誓我不会坑的。所以,fo我之前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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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还没过完,有个胡歌一直等着的,又一直不想等着的人发来了短讯。

他们约在维港边上的一家小酒吧见面。胡歌靠在吧台上点了杯金汤力,拿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

春节里这种安安静静听爵士乐的酒吧没什么人气,8点半的时候也只有一个表情阴郁的提琴手皱着眉头拉着琴,东南亚长相的女歌手唱着一首缓慢悲伤的歌。

明明是过年,干什么要这么哀愁啊?胡歌喝了一口酒,强压下肚子里的焦躁。

久等了。穿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他身边,笑着向酒保点了杯无酒精的Mojito。韩栋跟几个月前比没有什么变化,笑起来的时候依然像只狼犬。

他凑到胡歌边上闻了闻他杯子里的液体,露齿笑着说,喝酒啊,心情不错啊。

胡歌清了清嗓子,低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韩栋接过那杯浸着薄荷叶的饮料,笑眯眯地说,找个地方坐下听会歌,过年嘛,别搞得这么紧张。

胡歌被他拉着做到了靠近舞台的地方。蜡烛的火光透过彩色玻璃的灯罩晕得整个酒吧一片旖旎,倒是个很适合情人相聚的地方。然而把他和韩栋两个人放在其中,就分外地格格不入了。

韩栋舒服地坐在沙发里,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饮料,笑着说,我以前泡过这女人。说着,他举起杯子冲一身红裙的女歌手点头示意,然后转过来看着胡歌。不过被他旁边那个弹钢琴的揍了一顿。

胡歌回头去看小小的舞台,欧洲面孔的男子藏在钢琴后面,一脸警惕地看着韩栋。

你就要说这些?胡歌皱着眉头问他。没事做我先回去了。

他起身要走,韩栋按住了他的手臂,摇了摇头说,别心急。华义的少爷又不在,你急什么?

酒吧里没有几个人,酒保懒洋洋地在吧台后面擦着杯子,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而胡歌的心却开始狂跳起来。他不信韩栋作为一个警察找线人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韩栋依然闲适地坐着,双手交叉,脸上的笑容依然真诚又做作。九少爷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你知道吗?

胡歌没有说话。他知道韩栋愿意找他也是因为他是表少爷的保镖。但是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表少爷。为了表少爷他愿意去死,他又怎么会把表少爷卖给韩栋呢?

沉默了一会,他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警察,摇了摇头说,表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只有大哥知道,我们都是听他吩咐做事的。

韩栋了然地笑了笑说,你还记得阿文吗?

胡歌只觉得心里那根刺被人拨了一下,猛烈地疼了起来。

九少爷做的。韩栋喝了口杯子里的饮料,轻轻哼了一声。全香港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又没留下任何痕迹的,也就九少爷和他手底下那几个人了。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大善人吗?

胡歌没有答话,他知道表少爷做得出的。他不是没想过,但是他不敢细想。他想他愿意为表少爷去死,却不一定愿意知道,表少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就像一个太美好的梦,总是不愿意承认那是个梦的。

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九少爷回来了你告诉我。我有事要你做。韩栋打了个响指,叫来侍应生付了钱,对胡歌眨了眨眼睛说,你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胡歌没有抬头看他。他盯着面前的酒杯,看着杯中液体表面微微晃动的一圈圈波纹,突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韩栋买单的时候连胡歌的份也付掉了。他自然不像一个会在这种地方吝啬小恩小惠的人,而胡歌却未必会感激他的“好意”。

如果放在一年以前,胡歌还是个在街上收保护费的小马仔,他也许会暗自高兴几天,因为阿Sir觉得他有用。而到了现在,他似乎也开始思考一些更多的东西,也变得没有那么容易高兴了。

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他心里只有这一点事情,就已经这样为难了,他想起表少爷,不知道那个人是怎样在每天面对那么多棘手的事情时,还能笑得出来。

胡歌喝完了酒,披上外套走了出去。红裙的女歌手唱起了《Desperado》,他偶尔听表少爷哼过的一首歌。胡歌去查过歌词。而似乎此刻他也可以用亡命之徒自称,因为他摇摇晃晃,并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也许他该丢了韩栋给的电话卡,乖乖地做表少爷的狗。但他也想知道阿文死的真相,到底,那是他的朋友。

“You're losing all your highs and lows, and it's funnyhow the feeling goes away...”‍

 

 

 

 

 

表少爷是正月十六那天回来的。前一天胡歌在家吃过元宵,整理了行李回了大屋。大头哥提前回来指挥人收拾房间准备迎接表少爷回来。美国的天气显然很好,大头哥晒得黝黑,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蓄了一圈胡须,看上去精干又凶狠。

年过得怎么样啊?大头哥在跟胡歌在车库里检查车子。半个月没开动,大头哥拿着一串钥匙发动了每一辆车,看看有没有哪部车电瓶没电的。

胡歌叼着大头哥递过来的骆驼烟,含混不清地说,挺好。胖了好几斤。

大头哥裂开嘴笑了笑说,过年都是要胖的。他从车子里跳下来,关上了门。所有的车子似乎状态都不错,表少爷回来随时可以用。

表少爷在美国还好么?出了车库,胡歌点上烟猛吸了一口。美国人做的烟呛人得很,他觉得气管里一阵灼烧。

大头哥靠在车库门上,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呼出肺里的烟雾,淡淡地说,他自然不会不好。他抬手把烟凑到嘴边,吸气的时候脸颊凹陷下去,烟头上的红光忽明忽暗。

你不要看他不声不响的。他是做大事的人。大头哥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你要学着点,给九叔做事不是那么好做的。

胡歌没有回答。早上他给韩栋发了短信,告诉他表少爷明天回来。对方没有延迟地回了一个字,好。

在他心里面,胡歌总觉得自己背叛了表少爷。韩栋说阿文是表少爷做掉的,那并不一定就是表少爷做掉的。警察也是会骗人的,胡歌虽然只跟路边的小巡查聊过天,他好歹也看过《无间道》。就算是黑社会,也是有好人的,也许他该直接去问表少爷这件事的。

 

 

 

 

九叔同表少爷一道来了大屋,表少爷的受过伤的手落在九叔的手心里,在中年男人保养适当的指节之间露出一截粉白色的指尖。胡歌站在客厅这头,看着他们在沙发前坐下,表少爷的手挣脱出来,开始泡茶。

宇仔,你说的那个后生仔呢?叫过来我看看?九叔的话虽然说得客气,面上却没什么笑意,这让胡歌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表少爷递给他一杯茶,抬眼看了看胡歌,笑着说,你过来,九叔同你说话。

胡歌努力让自己扯开一个笑容,僵硬地走到九叔面前,说,九叔好。

这是胡歌第一次一个人面对九叔的审视。九叔的眼睛很亮,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似乎已经把胡歌从内里解剖开来,剔去了骨骼,剥开了血肉,直接看到他灵魂里面去。这念头让胡歌不禁打了个寒颤,几乎都要发抖了。

叫什么名字啊,跟着宇仔多久了?

我叫胡歌,跟表少爷半年多了。胡歌张开嘴,却不像自己在说话似得,他希望自己声音没有发虚。九叔不要他不要紧,他不能丢了表少爷的脸。

九叔转头去看表少爷,他却低了头在喝他那杯茶。胡歌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他低垂的长睫毛,像一对轻颤的蝴蝶翅膀。

行了,宇仔向我推荐你了,我就要你了。九叔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让胡歌的胃不安地扭动起来。

表少爷放下茶杯,平静地对九叔说,我手底下的人,九叔还信不过么?他说得很笃定,笃定胡歌不会让他失望,也不会让他没面子。

 

 

 

 

九叔吃过饭就走了,表少爷洗过澡,坐在客厅里看书。胡歌走过去对他说,谢谢表少爷。

表少爷翻过一页书,微微抬眼看了看他,轻笑着说,到九叔那里不比我这里清闲,你自己多看着点。

胡歌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表少爷,我有件事想问你。

表少爷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保镖,自己刚刚推荐给九叔的手下,居然有事情想问自己。他合上书站起来说,到外面说话吧。

他在屋外的长椅上坐下点了一支烟,轻轻地吐出一股灰白的烟雾,然后看着胡歌问道,什么事。

我……真的要开口了,胡歌却踌躇了起来。如果是表少爷做的,他该怎么办?他似乎也拿表少爷没什么办法。如果不是,表少爷岂不是会怀疑他的忠诚?可如果不问,他又觉得对不起阿文和他的外婆,也无法给自己一个交代,毕竟他可能已经离真相只有一句话的距离而已。

我想知道,我朋友是怎么死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问出了这句话。

一切的声音都安静了,胡歌听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手心捏出来的冷汗。他不敢睁开眼睛,他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

表少爷的声音在这安静之中格外的响亮。他听见那个人用他好听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说,每年香港死那么多人,谁会在意谁是怎么死的?

胡歌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心里的悲伤愤怒和茫然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所措起来。终于愤怒占了上风,他几乎是喊了出来,那是我的朋友啊!

表少爷的眼神几乎是在可怜他了。胡歌头一次感觉到,这个人跟他是这么遥远。他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难道让他连旁人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吗?

我说是我做的,你打算怎么做?我说不是我做的,你又打算怎么做?表少爷的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凑到了嘴边。

胡歌的愤怒一下子就泄气了。他的确什么都做不到。无论是或不是,无论有没有答案,他什么都做不到。

自己去找答案吧,华义里有的是多嘴的人,你自己找出来,总比我告诉你的好。不过……表少爷轻轻笑了一下,轻得像那表情只是胡歌的幻觉似的。你最好先想想,知道答案了,你打算怎么做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把烟头捻在一旁的烟灰缸里,转身进屋继续他的阅读。胡歌站在屋外,看着客厅里倾斜出来的橙色灯光,只觉得人生像是大海,他却没有一块可以栖身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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