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o-ナオ

献给我亲爱的阿猹 @我就是个渣 
明天可能再补几笔。
爱你！
 #别问我标题为什么是西班牙语
#为了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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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不存在爱情。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杜撰的。如果你要否认，你就来回答看看。

“你爱的是他，还是爱着他的自己？”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一种近似人们向往的爱情的东西，那大概就是人类的自恋。
纳西索斯爱上自己在水中倒影，人爱上自己投在爱人心底的倒影。
爱是狂热，是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作用，这种感觉令人上瘾。
所以说到底，是世界上不存在爱情。
最多，就是你比较爱自己。



马龙发表这段高论的时候秦志戬没理他。他冷淡地窝在转角沙发里，喝着开水看着刚刚看了一些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之后进行了深刻的哲学思考的未成年哲学家光着脚站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发表有关爱与自恋的高论。
马龙偷喝了秦志戬留在桌子上的爱尔兰咖啡。等男人听到声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马龙刚刚窜上茶几，像是找到了世界的制高点一般看着秦志戬，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然后他开始说话。
秦志戬被他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弄得有些烦躁，干脆端着茶杯坐到了沙发上，听着他絮絮叨叨颠来倒去的话，目光却盯着他赤裸的脚。
马龙的脚和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白皙柔软，细腻莹润，在足底和脚尖泛着淡淡的粉。赤足的阿弗洛狄忒被荆棘划伤了脚趾，流出的血变成了玫瑰。倒影落在玻璃茶几上的纳西索斯自恋地微笑着，他的脚像水仙的球茎。
秦志戬站了起来，把聒噪不停的少年拉了下来，塞给他手里没喝完的半杯热水。
“喝完了去睡觉。”他冷着脸说。
少年仰起脖子冲他傻笑。微量的烈酒激得他眼眶发红。他皮肤白，于是这点红色就格外显眼，在半黄昏时昏暗的光线下惹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痒。




马龙认识秦志戬的时候才12岁。小孩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来龙去脉不去细说，反正跟这个也差不多了。从此秦志戬跟谈情说爱仿佛绝了缘，马龙成为了他生活的重心。小孩一派天真，大概对此一无所知。
他倒是个乖巧的孩子，其实也没给秦志戬添什么麻烦。不过养孩子本身也就是个大麻烦，秦先生刚刚大学毕业，不过24岁的年纪，自己都还没有活太明白呢，就更不要提养孩子了。
几任女友到家里做客，看到个白白净净的小孩窝在书房里写作业，写到不会的时候还出来找秦志戬和“好看的小姐姐”帮忙，心里是一点都不开心的。实在是马龙有点大了，不然秦志戬还得背上“隐婚有子”的骂名。但是就算是“弟弟”，有个小拖油瓶在婚恋市场上都是要大打折扣的，一来二去的也没人给秦志戬介绍对象了。
那时候秦志戬还在事业上升期，忙起来的时候也就顾不上谈恋爱这档子麻烦事，等他快要步入大龄未婚男青年行列的时候，回首四顾，身边除了马龙，竟然也没有别人了。
那会《大龄未婚女青年之歌》正流行，马龙改编了成天在他眼前唱。他嗓子又高，颤颤巍巍地有微妙地跑调，听得秦志戬心烦意乱，自己却眯起眼角笑得一副计划通的样子。
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秦志戬自认不是什么恶人，却偏偏摊上了一个祖宗。
那要么索性就做一个恶人，给他磨回去，也许这样也就算一辈子了。



到了秋天，马龙就成年了。
他一直在等这一天，其实23点59分59秒的他，和0点0分01秒的他，还是同一个人。但是在法律上，在所谓人类道德地“底线”上，他已经不是2秒之前的他了。
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权利，也得承担前所未有的责任。
法律，像魔法的咒语似的。时间到了，禁制解除，少年よ我に帰れ！
但是马龙不确定秦志戬是不是愿意和他分享命运的果实*。他一厢情愿地觉得，苹果也好梨子也罢，甚至是榴莲，只要是他的生命结出的果实，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分享，那这个人就应该是秦志戬。他没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后来他想想，中二期的冲动是不可信的，但是幸好对象是秦志戬，他就算是瞎，也是瞎猫碰上了一只很有良心的老猫，没把他往沟里带。
所谓酒壮怂人胆，他偷喝了秦志戬藏在碗柜里面的二锅头，在烧心烧肺的灼烧感里，缩在卧室里等秦志戬回来。



秦志戬提前请了假回来给马龙过18岁生日。天秤座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看得特别重，仪式感是生活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哪怕不要生活，也要有仪式感。他当然知道马龙等着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今早他出门的时候马龙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在餐桌前喝他的雪梨银耳汤，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虾。秦志戬不知道他头盖骨底下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也懒得去猜——基本上是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猜了也是白搭。
“我晚上早点回来。”他穿好鞋子，简短地说。
马龙被一块梨呛了一下。秦志戬是在他盛大的咳嗽声中打开家门迎接新的一天。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马龙并没有弄点什么东西来折腾他，这个认知让他松了口气。
他四处没找到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主卧的门。马龙躺在他的床上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秦志戬凑近了闻到了一股酒味儿，劲儿还挺大。马龙的酒量就是一杯倒，他未成年秦志戬也没准他喝过酒，唯一一次与酒精亲密接触就是偷喝了秦志戬的爱尔兰咖啡。
那次他似乎发表了一些有关爱情的不成熟的看法。
这次他连发表看法的机会都没了。
眼看着今晚预订的餐厅大概是要泡汤，秦志戬打了电话取消了预约，又让蛋糕店把蛋糕送到家里来。他给马龙准备的成人礼物是一支万宝龙的钢笔，笔帽上用花体刻着马龙的名字，又老套又庄重。他把盒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了一会。
十月底的时候，北方的天早早的就暗了，马龙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嘴唇翘起睡得一脸无辜。
秦志戬大概猜到马龙想借酒说点什么。他倒是庆幸马龙令人惋惜的酒量。这样他们都有个借口来逃避这点还未成定论的事情。马龙真的说出口了，秦志戬也就不得不去回应。
问题是他还没准备好回应这个。在他看来马龙就还是小孩，时钟多划过一秒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一边松领带一边站了起来。马龙也不知道会睡到几点，他得张罗点吃的，免得到时候尴尬。




马龙到底还是错过了18岁时的大日子，等他醒过来时，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蛋糕静悄悄地摆在餐桌上，秦志戬贴心地插好了18支蜡烛，连火柴都抽出来放在一边。
火柴盒底下压着张纸条，四个字“生日快乐”。
马龙攥着纸条哭了一鼻子，忍着二锅头带来的强烈宿醉感洗了澡坐下来吃蛋糕。
蛋糕顶上裱着的花朵因为超出预期的等待变形萎靡，海绵蛋糕有些发软嚼在嘴里同嚼真的海绵也没什么区别，咽下去也只剩下满嘴人造的甜。
马龙后来对海绵蛋糕一直没什么好感，他归结于秦志戬在他18岁生日这天的糟糕选择。
心底他知道这怪他自己，但秦志戬留给他的选择不多，马龙只是恰好选了最糟糕的那一条路而已。




马龙上大学之后秦志戬对他比从前宽容多了。在马龙说那些天马行空不找边际的话时他甚至愿意分神听两句。
他那时基本接受了马龙已经长大了这个事实。毕竟再过几年，马龙也就到了秦志戬初次见他的时候地年纪。他俩这一轮的年龄差像条难以逾越的鸿沟，等到了24岁这个年纪，马龙虽然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在秦志戬看来他还是太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马龙有时候暴躁得很，他可以接受别人善意的提醒，秦志戬的挑剔他就觉得是故意惹他不开心。他觉得秦志戬是在回避问题——马龙还太嫩，是秦志戬回避马龙和他之间那点一直不曾说明的“小问题”的最大理由。





马龙22岁生日的时候，他们在山上度假。每年惯例，避开黄金周滚滚的人流，享受人去楼空的清净。
晚上8点，马龙洗完澡出来没看到秦志戬的人，抓起手机一看，对方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在山顶给你放了份礼物，你上去找找。不准带手机。——秦”
马龙撇了撇嘴，把手机揣进兜里。山上那么黑，他得多傻才不带手机照着。
真到了路口了，才发觉山路上隔个几百米也有盏路灯，他也怕被秦志戬发现自己听听的话，老老实实地把手揣在兜里，缩着肩膀往山顶走。白天觉得清静的小路这会只让他觉得背后发凉。入了秋北方本来就冷，晚风一吹，树影摇晃沙沙作响，马龙只觉得魑魅魍魉都跑出来围着他转了，两盏路灯之间光线变得微弱的地方都像是有个面目狰狞的夜叉守着，只等着他放松了戒备就要扑出来把他往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拖。
山上还住着几户农家，养着的狗远远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开始冲着他吼。一条狗开始叫，方圆几里内的狗都开始大联欢，马龙硬着头皮想它们大概是在唱祝你生日快乐，脚下也加快了速度，在不可能成调的生日歌里终于爬到了山顶。
山顶啥都没有，只有一盏路灯。路灯下站着个男人，叼着香烟皱着眉头看着他。
“慢死了。”他眯着眼睛说。
马龙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这会落到了肚子里，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风一吹有些发凉。他靠到秦志戬身边，伸手去抢了他嘴里的烟，叼过来才发现没点上。
秦志戬给他点上烟，等他抽了几口了，又从他手上抢过去抽。指尖相碰的时候，马龙只觉得他的手冷得像块冰。
“你傻呀？”他仰着脖子看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我要是不来呢？”
秦志戬闷闷地笑了一声，喷出一股淡淡的烟雾。
“你会来的。”他的声音稳得很，就是笃定马龙不会对他的要求置之不理。
马龙去拉他的手。年轻人的手又软又热，手心裹着一团潮湿的汗，蹭在秦志戬干燥冰凉的皮肤上。两个人在秋夜的山顶拉着手分完了一支烟，沉默地盯着山下稀稀落落的灯光，一时没人再说话。
最终是秦志戬先开的口：“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曾经发表过一段关于爱与自恋的演讲吗？”
马龙看着他一脸懵。路灯柔和的光照下他这副样子和他17岁的时候也没什么变化，天真里冒着傻气。
“不记得也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今天打算自恋一次，你觉得怎么样？”秦志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马龙没大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秦志戬嘴角的笑意多少出卖了他的真实意图。然后记忆模糊地泛上来，他似乎确实说过类似于“世界上接近于爱情的东西就是人类的自恋”的话。他该庆幸现在是晚上，他脸红也没人看得出来。
“嘭”的一声，山下有人放起了烟花。流光溢彩燃烧在夜空中，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你安排的？”马龙瞪大了眼睛去看秦志戬。秦志戬也瞪大了眼睛去看马龙。
两个人对视了一秒，都笑了出来。
天时地利人和，人算不如天算，择日不如撞日。等等等等。
下山的时候马龙紧紧攥着秦志戬的手不肯放开，秦志戬也没笑他，只是把牵手变成了十指交缠的姿势，马龙大衣的袖口贴在两个人的掌心中间，像是道欲盖弥彰的屏障。
“为什么？”经过那几户农民的院子时，围墙后面的狗又很给面子地叫了起来。马龙在一片狗叫声中，小声地问。
秦志戬咬着脸颊内侧的肉踌躇了一会，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没准备礼物。”
下一盏路灯底下马龙第二次亲了秦志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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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我很爱的另一部神作「廻るペンギンドラム」

山顶上的烟花借鉴了我好友求婚的经历。他在江边向他女票求婚，正单膝跪地的时候江对面突然放起了了烟花，两个人都实力懵逼。

and she said "yes"∠( ᐛ 」∠)＿